“闯关”开新局 “雄关”展新颜 ——看雅安“三关”兴废兼议雅安“新三雅”“新八景”评选
“三关”守护的雅安城,依山傍水
在我国几千年的历史文化之中,关隘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自古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评价。可以说每一座关隘都有着其独特的历史底蕴和故事。
古人造城,除了依山傍水生活方便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要保证城池的安全。正因为如此,有城必有关,“城关”便成了一个固定名词。
城关,这与中国古代的城镇军事有相当大的关系,是基于军事区域来划分的。后来还成为常见地名,在中国2000多个县,县城所在地大多叫“城关镇”。
雅安自然也不例外。雅安城四面环山,四水中流,城内不仅有城关镇,城外还关山林立,前有金鸡关、后有飞仙关,侧有飞龙关,由此便有了“雅安三关”一说。
时空交错,岁月匆匆。
到了近现代,昔日保一方安宁的“雄关”已风光不再,“三关”成为雅安发展的障碍,于是一场持续百年的“破关”行动,在这里展开。
如今,雅安“三关”失去往昔颜色。金鸡关,地理上的关隘不再,但“川藏第一关”的声名见证着雅安开放的决心和信心;飞仙关,成功跃升为国家4A级景区,是雅安推进文化旅游融合发展的缩影;飞龙关,失去往日喧嚣和繁华,但迭代茶马古道的国道108线、雅西高速,成就雅安南向开放的另一种精彩。
边关风云早已过去,一处处关城也在日益繁荣的市场经济大潮中被湮没或升级迭代。然而,雅安“三关”的变迁如同长城一样,是一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和中国特有的人文景观,它所承载的厚重的历史和文化,也是雅安人最不该遗忘的。
如今的雅安,正华丽转身,转
今日金鸡关
中国人民邮政发行《康藏、青藏公路》特种邮票,图为面值4分邮票
金鸡关:
从“雄关”到“景观”
10月7日一大早,杨大爷来到自家地里摘丝瓜。
“1950年2月1日,第一支进入雅安市区的解放军部队,就是在金鸡关上集合整队进城的。也就在当年的4月,修建通往西藏的康藏公路,也是在金鸡关举行的开工仪式……”
杨大爷的家在雨城区青江街道金鸡关村,他摘丝瓜的地方,正好在金鸡关的山坡上。金鸡关的传说和几十年来的变迁,他如数家珍。
杨大爷眼里的金鸡关,是他听到的和看到的,还有他不知道的是文献中的“金鸡关”。
“金鸡唱晓”千年雄关
150年前的3月,一个外国人来到雅安。眼前出现一幅美景:
今天的风景令人陶醉,谷底和山坡上,凡种植所及之处,皆秧苗的青绿混合着盛开的油菜花的金黄;深谷里和远处的山坡都弥漫着一层薄雾,使得群山显得比实际要高得多——这全景中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水彩画的绝佳素材。
另外还有丰腴的河谷地上的生命,分散着小村落和许多单独的房屋,山坡上的农田一直延伸到高得难以想象的地方——大多不过是山坡黝黑的色调里一条黄绿交织的色带。
此人叫李希霍芬,德国人,世界著名地理学家。中国“丝绸之路”的命名者。在他眼里,金鸡关就是一个观景平台。
1930年9月,民国女特使刘曼卿万里赴藏,
“四面环山,城垣如在釜底。”
在她眼里,金鸡关就是一道雄关,而雅安城则是一座固若金汤的边关重镇。
其实,对雅安人来说,金鸡关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清乾隆年间,雅州知府曹抡彬写下了《二水绕城》一诗:“百雉临流是雅安,羌水濆江锁城丸。凌空铁索跨云路,剪浪松杈织锦澜。”
寥寥数语,雅安百鸟临江、二水锁城的景象跃然纸上。
康乾盛世,歌舞升平。曹抡彬还评出雅安最早的“八景”——平山新月、周公入梦、平羌晚渡、丙穴嘉鱼、二水绕城、蔡蒙耸翠、金鸡唱晓、秀水江流。
在曹抡彬眼里,雅安之所以有如此太平景象,与金鸡关等“雄关”的拱卫是分不开的,金鸡关“金鸡唱晓”,自然也在八景之列。
雅州府处于众山环抱之中,青衣江穿峡绕城而过,这使得雅州的交通异常艰难、复杂,因此关隘、津梁众多,金鸡关便是其中之一。在曹抡彬主持编纂的《雅州府志》记载:“雅安、名山交界之处,有山高耸,中缺一凹,建关于上,名金鸡关。”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边关”意识。一座海拔700多米的“关隘”,自然也变得雄伟起来——山是“高耸”,关是“雄关”。
清末咸丰年间雅安知州黄云鹄,更是夸张,直接给金鸡关一个响亮的名号,“威震西南第一关”。
清末年间,西方人开始进入雅安考察,金鸡关自然也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李希霍芬来得正是时候,入眼所及,山坡薄雾弥漫,山谷是金黄的油菜花。
在100多年前,有如此闲情观赏油菜花的人并不多。由此看来,李希霍芬不仅是把金鸡关视为观景平台的第一人,也应是欣赏雅安油菜花的第一人。前些年,芦山县曾连续举办7年“油菜花开·七里夺标”民俗文化节,李希霍芬算得上是“始作俑者”。
李希霍芬离开雅安5年后,一个名叫威廉·吉尔的英国探险家也来到了雅安。
沿着一条小溪穿过小河谷,顺着支流上行,登上一座高出平原400英尺的鞍状山脊金鸡关,能清晰看到雅州河谷。
山谷宽2英里,非常平坦,两侧是高800至1500英尺的山脉。陡峭的红山上覆盖着浅绿色的叶子,伸出水面之上,形成小峭壁,景色非常漂亮。沿河而上约3英里,乘渡船过河,就到了雅州城下。
在威廉·吉尔笔下,金鸡关依然是一个观景平台。
“上不去” “下不来”
1907年(清光绪三十三年)川滇边务大臣、四川总督赵尔丰以“治边”为由,开始修建成都至康定的骡马车道。民国时期,成雅公路时修时停,直至1932年,一条长约151公里、经过金鸡关的成雅路毛路初通。为了降低公路坡度,金鸡关也被挖了个缺口。
因陋就简修筑而成的成雅路“晴通雨阻”。过往行人苦不堪言,呼吁畅通要求“破关”的声音日渐高涨。
雅安解放仅仅两个月,“第一号工程”康藏公路动工修建,开工仪式就在金鸡关举行。
康藏公路东起当时的西康省会雅安,西至西藏首府拉萨,全长2255公里,金鸡关便成了康藏公路“零公里”所在地。
1956年3月30日,中国人民邮政发行《康藏、青藏公路》特种邮票一套三枚(共面值两角,两枚8分,一枚4分)。
其中面值4分的邮票图案为:汽车行进在雪域高原,图标上有“康藏公路”“青藏公路”两条公路和“雅安”“拉萨”“西宁”三个地名。
康藏公路雅安“零公里”,永远印在“国家名片”上。
虽然贵为国道,但经过金鸡关的公路,依然是蜿蜒而上的盘山公路。
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历史一次又一次地选择金鸡关,精彩大戏开始在金鸡关不断上演——
1994年11月,金鸡关隧道建成通车,公路从金鸡的“肚子”中穿过,金鸡关山巅上的公路隐没在云雾中,淡出人们的视线。
2000年12月18日,成雅高速公路建成通车,金鸡关隧道成为连接成雅高速公路和市区的纽带。
2018年12月30日,一声长笛,“和谐号”动车出现在金鸡关山腰,川藏铁路成都至雅安段建成通车,铁路依然从金鸡关的“肚子”中穿过。
“西康东界”,“雄关”千年,金鸡关给雅安打上了深深的烙印,雅安人自然而然也有了“守关意识”,在有意无意间做着“守关”事。“守关”的结果,让外地人到了金鸡关“上不去”“下不来”。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2018年,陕西省《咸阳日报》记者池波一行到雅安采访,他们在导航上选择金鸡关出口下高速进雅安。但行驶到金鸡关,他们下不了高速,“吓”出的是一身冷汗。
这是为什么?因为在金鸡关路口,虽然他们看到下高速的
在雅安采访结束后,池波等人还要到西昌采访,又该如何上高速?池波一打听,金鸡关上不了到西昌的高速。原来金鸡关地形狭窄,高速公路在这里没有修建互通立交,从成都方向到雅安,
“上不去”“下不来”的金鸡关,从“将错就错”再到“一错再错”就是20多年。在这20多年的岁月中,有多少“池波”在金鸡关前望而生畏?
“进得来” “出得去”
让我们的时光再回到150年前。
站在“金鸡唱晓”金鸡关上观景,李希霍芬将“雅安八景”尽收眼底,并记录在了他的日记中。
经“平羌晚渡”走进雅安城区。在李希霍芬眼里,雅安又是一番什么模样?
3月16日,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才摆脱雅州府,这座城市对于建昌的居民而言就像德国巴登(著名旅游胜地),他们在这里溜达,进戏院,逛商店,似乎在尽情地享受生命赐予的最好东西。在雅州府呆一天——这是我的随从一路都在乞求的事。
从李希霍芬的日记中看出,雅安的富庶,让他的随从乐不思蜀,流连忘返,甚至乞求让他们在雅州府再呆一天。
中华人民
新千年之后,雅安交通建设一日千里,继成雅高速公路建成通车后,雅西、雅康、雅乐、成名等高速公路相继建成通车。随着激战正酣的乐汉、泸石高速公路建设,雅安在已实现“一绕高速”环绕市区的基础上,将实现沿青衣江、大渡河的“二绕高速”环绕雅安。川藏铁路成雅段的建成通车和雅林段的建设,更是将雅安“枢纽之城”置顶,雅安已站在“川藏铁路第一城”的位置上。
于是,一场“破关”之战在金鸡关打响。
2019年4月1日,金鸡关隧道开始拆除。金鸡关开山劈岭,昔日“雄关”,如今已成一马平川。
如果池波再到雅安,行至金鸡关,他不会“上不来”“下不去”,而是“进得来”“出得去”。
精彩大戏还在这里继续上演。随着川藏铁路和从雅安起点的G4218雅叶高速公路(从雅安到新疆叶城)向前延伸,它将跨越世界第三极,将大西南和大西北联系在一起,一个成渝地区西向门户枢纽出现在世人面前。
“破关”开新局,“破界”天地宽。金鸡关从“边关”成为雅安“中心”,原来“三山夹一城”的雅安,转眼间已成了“一芯连三区”。这“一芯”正是金鸡关和光华山。“一芯”下面的公路环线,已将雨城区、名山区、雅州新区连在一起。按照规划,在金鸡关两侧将建景观平台,更是让“城市之芯”的文化地标名副其实。
从“雄关”到“景观”,变化的不仅是金鸡关地形地貌,更是雅安人民观念和格局的提升。
正如金鸡关的兴废,时过境迁,“雅安八景”已发生深刻的变化。青衣江上道道卧波长虹,座座大桥飞架东西南北,“平羌晚渡”早已不见踪影;从“三山夹一城”到“一芯边三区”,雅安城区已从“二水绕城”变成“四水中流”……
“雅雨”“雅鱼”“雅女”,“雅安三雅”的由来,大抵也是上天的眷顾。好雨知时节,滋养雅鱼滋润雅女,让雅安之“雅”灵动起来。
如果说从前的“三雅”“八景”多是上天赐予我们的话,那么“新三雅”“新八景”展示的,既有青山绿水的自然天成,更有雅安人民创造出来的美好画卷。君不见茶马古道和天路高速相伴,飞舞的鸽子花和飘香的百万亩雅茶相依,寂寥无声的古渡和车水马龙的长虹相随,大熊猫林间漫步和国家公园建设和谐相生……
沧海桑田,天上人间。鬼斧神工的自然之妙和点石成金的人文之美在雅安这片土地上相映成趣,美不胜收。“新三雅”“新八景”的评选,更需要我们解放思想、推陈出新,评选出让雅安人自豪、让外地人惊叹的“新三雅”“新八景”。
李希霍芬在雅安结束了他在中国长达4年的7次科学考察,返回德国。三年后,随着他撰写的《中国旅行日记》出版发行,在书中我们又看到雅安的身影,他预见雅安将成为一座枢纽城市——
雅安是座大城,这里是供给西藏和建昌物资的主要地区,它成了一个尤为广大、尽管并非人口众多的贸易枢纽。
150年过去了,李希霍芬的预见已变成现实。
金鸡关,这座见证雅安古今交通变迁的“天然博物馆”,不仅成为雅安文化的新地标,而且还以崭新的姿态,再一次站在新时代的起跑线上迅猛向前。
国道318线、雅康高速、川藏铁路汇聚的飞仙关
飞仙关:
“老仙家”阔步新时代
“金鸡飞过老仙家”是雅州老八景之一。“老仙家”所指便是位于雅安雨城区西侧与芦山县、天全县交界的飞仙关。
飞仙关古时是西出雅安茶马古道的第一关。
中华人民
而今,国道318线和雅叶高速雅康段的飞仙关隧道双双穿山而过,为区域发展注入新动力。
从茶马古道到川藏公路,从国道提升到高速公路,虽然飞仙关曾经的险峻依然,但时代的发展却让通关更加便捷。
这一古老关隘见证着时代变迁,紧随着新中国发展的步伐,“老仙家”阔步走进新时代。
脚步到车轮 天堑变通途
早在2000多年前的汉代,司马相如受汉武帝之命过飞仙关出使西南夷,把这条民间小道开辟为官方的商道,蜀锦、邛杖、铁器等从成都平原出发,西出飞仙关销往世界。
在曾经的茶马古道旁,还有一块当年拴马用的“拴马石”。被马绳打磨得光滑异常的表面,映射着昔日的繁华熙攘。
虽然繁华一时,但这段用脚步丈量的道路,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取而代之的是以滚滚车轮为代表的不断提速的发展之路。
1950年4月13日,有着“新中国一号工程”之称的康藏公路开工仪式在雅安举行。筑路大军“一边进军,一边修路”,在飞仙关留下康藏公路第一桥——飞仙关桥。至1954年12月25日,通往西藏的第一条公路——康藏公路正式全线通车。
至此,飞仙天堑便成过往。古老的飞仙关随着滚滚车轮不断前进。
从康藏公路到川藏公路再到国道318线,飞仙关见证道路变迁。关口不再是制约发展的瓶颈,而是从古至今跨越发展的见证。
变化还在持续——
国道318线提档升级,从飞仙关一路向西,直抵青藏高原;
国道351线从无到有,沿青衣江溯源而上,直通红色圣地夹金山;
G4218雅叶高速雅康段横空出世,通过隧道穿关而过,曾经的天堑已成通途。
如今,以飞仙关为中心,已经形成东进雨城直通成渝地区、西联甘孜沟通青藏高原、北上阿坝联通川西北地区,南下凉山连接云贵高原的四向通道为主线、各级公路纵横交错的区域路网。
生活到产业 幸福日子长
10月6日上午9点,居住在芦山县城的李长明夫妇带着10岁的女儿出发,前往雨城区学习钢琴。从2019年开始,他们一家三口每周都会往返雨城区一趟。
“近几年,交通的变化让出行越来越方便,这也才使我们下定决心每周送女儿到雨城区学琴。”李长明说,“以前飞仙关路窄也比较危险,后来有了隧道,再后来通过高速公路就更便捷了,不仅安全,通行时间更短。”
李长明所说的高速公路,就是2018年底建成通车的雅叶高速雅康段。这段全长约135公里的高速公路在雨城区南与G5京昆高速对接,向西通过近5000米长的飞仙关隧道,一路连通天全县、泸定县,最终抵达康定市。
9点40分,李长明的女儿在老师的指导下弹奏出动听的旋律。水果商贩张强则拉着一车米枣,穿过雅康高速飞仙关隧道。他的目的地是100多公里外的康定。
“现在通过高速公路2个多小时就能到,我早上装车的水果,中午就能在康定售卖。新鲜的水果能够卖个好价钱,运输过程中的损耗也少了很多。”张强在电话中告诉记者,“以前走国道翻越二郎山,路途远通行时间长,还可能遇到堵车,单就运输损耗就是不小的数字。”
一路通百业兴。道路基础设施的快速发展,不仅让市民的生活更加便捷,也
从飞仙关沿国道351线一路向北,是以“宝藏兴焉”之意命名的宝兴县,这里是大熊猫国家公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红军长征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夹金山所在地。近年来,依托良好的交通基础设施,宝兴县大力发展绿色产业,充分挖掘红色文化,让游客在宝兴的绿色生态中感受红色文化,文旅产业蓬勃发展。当地不少群众吃上了文旅饭,过上了好日子。
飞仙关向西不远,便是天全县始阳镇。川藏物流园区一期已经开启运行,汽修汽贸、物流仓储等业务全面展开。今年开工建设的二期工程,包括商用车及工程装备二手车交易市场、通用仓储用房、汽贸用房,以及综合能源站、次干道等工程全速推进中。截至目前,已有包括中国重汽、上汽红岩等在内的国内商用车龙头企业,与产业园签订入园经营合作协议,并预计在年底前实现入驻。未来,产业园将最终建成西南地区进出藏物资集散地、川藏铁路建设物流保障基地、战略及应急物资保供基地。
视线再次回到飞仙关下。飞仙湖宽阔的水面上,川藏铁路建设一片繁忙。
时光荏苒,飞仙关这个重要关隘随着时代的发展,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关”“破关”之后,已经成为向西开放、向北联通、向南辐射的大门。
从脚步到车轮,从公路到铁路,飞仙关将与雅安众多古关隘一道,阔步走在发展的新时代中,成为雅安加快建设川藏铁路第一城、绿色发展示范市的排头兵。
迭代茶马古道的国道108线、雅西高速,与飞龙关“擦肩而过”
飞龙关:
敞开南向开放大门
曾经闻名遐迩的古代要冲——飞龙关,失去了往昔的热闹场景。
作为旧时雅州茶马古道上的重要关口,它和金鸡关、飞仙关这三座古老关隘,分别守护着雨城区的东、南、西三个方向,护卫着通往西藏云南的交通要道。
岁月如梭。
飞龙关,渐渐失去了往昔的颜色。
但,迭代茶马古道的国道108线、雅西高速,与飞龙关“擦肩而过”。
守护千年古道的雄关,仍旧昂首远望,坚定依然注视着雅安南向开放的另一种精彩。
关隘旧事 皆成云烟
飞龙关坐落在雨城区、荥经县分界之地,位于雨城区八步镇。
横穿雅安的茶马古道和南方丝绸之路,从雨城区延伸而来,重叠着经过这里,而后穿过菁口站和黄泥堡,翻越大相岭进入汉源县境内;而后分道扬镳,茶马古道西去藏区,南方丝绸之路南下云南。
千年岁月中,飞龙关见证了商贸要道的昨日荣光。飞龙关沿线,也因为要道物流的带动,形成繁华的聚居区。
如今,通往关隘的道路,大多被树木和荒草所掩盖。古道周围,山势雄奇,云雾缭绕,恍惚间古道上似有运茶马帮的蹄音传来。数百年中,这里穿行过络绎不绝的马队商旅,大批的茶叶、丝绸和生活用品,通过飞龙关和古道输入西藏、云南,而来自少数民族地区的土特产,又源源不断地进入内地,供给汉人使用。漫长的贸易史诗里,人马的脚步磨光绵延的古道,也让茶马背夫们钉了“脚马子”的拐子,在坚实的青石板上留下独特的烙印。
两座长满灌木的山墙上,露出人工堆砌的巨石。这就是飞龙关残存的关城,隐隐透露着昔日的庄严。
在荥经县和雨城区交界处,可见一座沧桑的清末石桥,唤作“高桥”,也称为“明月桥”。桥下,高桥河积聚成水潭,清澈见底。是传说中的“荥经八景”之一,“高桥明月”之所在。据说,以前桥下分布着七口水潭,每逢夜色晴朗之时,水潭中映照出七个月亮,连同天上那个,“八月齐聚”于高桥之上,景致绮丽,恍如梦幻。
遗憾的是,如今即使明月当空,八个月亮交相辉映的奇观亦不复存在。
天高云淡风轻,阳光洒满古老关城,让人回味这里昨天的故事。清朝雍正十二年(1734年)七月,为了巩固藏区的安定局面,皇帝派遣果亲王允礼护送达赖喇嘛进藏。这支人马一路深入西南偏僻蛮荒之地,
云雾散去,斜阳遍野,一切皆成云烟。
一路向南 精彩无限
如今的飞龙关声名不显,但飞龙关下的那一条道路犹如飞龙,迭代新生。
从雅安一路向南,古已有之。
在千百前年,从雅安有一条著名的道路——南方丝绸之路。
南方丝绸之路,中国最古老的国际通道之一的古道,在距今两千多年的西汉时期就已开发。这条古道以四川成都为起点,经雅安、西昌、攀枝花到云南的昭通、曲靖、大理、保山、腾冲,从德宏出境;进入缅甸、泰国,最后到达印度和中东。
与西北“丝绸之路”一样,“南方丝路”是一条以商贸为主的多功能道路,对世界文明作出了伟大的贡献。
今日的国道108线、雅西高速,已成为外界进入攀西地区,直至进入云南,乃至西南出海的重要通道。
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系副主任赵可金曾在“一带一路”调研中指出,建议四川要打通交通瓶颈,其中在向南建设中,要对接孟中印缅甸经济走廊运输通道和西南出海大通道,积极融入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和中巴、孟中印缅甸经济走廊建设。
雅西高速就是四川向南开放的重要交通通道。
2012年4月,雅西高速全线通车,雅安从此结束南向无高速的历史,更使得雅安与攀西地区和云南的沟通进入“高速时代”。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雅西高速穿过了麂子岗、大相岭、拖乌山,跨过青衣江、大渡河、安宁河,曾经南丝绸之路上的飞龙关、紫眼关、清溪关成为历史,一条通途向南延伸。
沿着高速一路向南,雅安到昆明可朝发夕至。从昆明出发,前往泰国进而沟通新加坡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在公路方面,全长1880公里的昆曼国际公路早已贯通。这是中国第一条国际高速公路,是亚洲公路网编号为AH3公路中的一段。
在水路方面,被誉为“东方多瑙河”的澜沧江—湄公河,一江连六国,是我国连接东南亚国家的黄金水道。自2001年正式通航以来,从鲜花水果到大米橡胶,每天往来于这条水道上的船
在铁路方面,2017年12月21日,中泰铁路合作项目一期工程在泰国正式开工。该项目未来将延伸至与老挝首都万象一河之隔的廊开府,并实现与中老铁路的连接。
由北向南,从雅安直抵泰国湾,进而可以选择海路或陆路前往新加坡,实现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有效对接。
“破关”,雅安一路向南。(记者 高富华 周昆 高晓军/文 记者 郝立艺/图)